SaiGak

「诚芷」十二月令

*江与诚×顾白芷，一句话冲初宇昼。

*灵感来自汪曾祺先生的《葡萄月令》

*我流私设，内含ooc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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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月，

农历新年，江、昼两家按照惯例聚在一起过年。

让昼川没想到的是，江与诚今年不仅带了顾白芷回来，还把他养的猫也一起带了回来，这让一直念叨二狗子的昼顾宣又有理由念叨昼川一顿，被念叨的当事人站在江与诚身边不停递眼色，看够戏的江与诚终于开口打圆场，陪昼顾宣聊起了他们的新书，顾白芷抱着猫环视一圈屋内，在昼川身边悠悠开口。

“我现在明白上次江与诚说的送你锦旗，上面写暂胜，是暂时的暂，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。”

猫从女人怀里跳下去寻找男主人，顾白芷也一并前往，留下昼川一个人在原地，跟江与诚订婚以后的顾白芷，也越来越幼稚了，还不如他家初礼，昼川想。

饭后例行的游戏与春晚吐槽环节，也因为多一个人的加入有所改变。顾白芷躺在江与诚怀里，两个人一起窝进沙发，一人一本书，猫在江与诚脚边摇尾巴，张嘴打个哈欠，把脑袋埋进前腿。好不容易捱到初礼的消息，昼川立刻找个清静地煲电话粥，顾白芷从江与诚怀里探头，瞥一眼昼川离开的方向，她将书放在沙发边，双手环着江与诚的脖子，送上新一年第一个吻。

“新年快乐，”她说，“我们的第一个新年。”

“订婚以后第一个。”江与诚强调。

“幼稚。”

年初六，三个人提前回上海，为开工复工做准备。顾白芷的办公室依旧扎根在书店一角，关于新办公室的地点，她和江与诚看过不少地方，仍然是待定状态，对此她并不着急，创业刚刚起步，等到做出成就，有更多人愿意加入，再搬也不迟。

再说，她也想每天多看到江与诚几次。

二月，

情人节。约好今天领结婚证的两人不约而同穿上白色衬衫，成为今天领证大军的一员。江与诚不急办婚礼，顾白芷也想等公司走上正轨，于是两个人决定先注册，至于在这一天遇到昼川和初礼——在早上接顾白芷出门，昼川满面春风和他打招呼开始，江与诚或多或少已经猜到，这个幼稚鬼，谈恋爱要炫耀、求婚要炫耀，生孩子还要炫耀，江与诚小声和身边人抱怨。你们俩彼此彼此，大哥不要嫌二哥。顾白芷凑在江与诚耳边吐槽。

“早就拿过结婚证的人还来凑什么热闹？”

“这不是难得比隔壁家的小朋友厉害了一次，过来传授传授经验，顺便过一下领证纪念日，顾总，我跟你说，现在跑还来得及。”

“老师，你怎么讲这些话啊。”

顾白芷突然想起来，露营那次，初礼和她说，你看他们两个，像不像幼儿园大哥哥带着弟弟。没想到过去这么久，这两个人碰面还是这样幼稚、闹腾，但就是这样，她看到了真实的、带着烟火气息的两个人，抛开年少成名的光环，卸下作家身份，一个会和她完余生的人，在阳光的映衬中，站在她面前。想到这里，顾白芷下意识搂紧江与诚的胳膊。

结束一切以后，昼川和初礼早已不知去向，大概真是过他们的结婚证纪念日去了。捧着红本本的江与诚满心欢喜、爱不释手，顾白芷一点都不怀疑他能把结婚证锁进保险箱里。汽车副驾驶前，江与诚突然停下脚步。

“江太太。”

“嗯？”

三月，

昼川又一本影视定制化东方幻想小说登上大荧幕，顾白芷也依靠这部小说改编影视剧再次打响知名度，加上之前江与诚的小说成功上星，拥有与昼川合作的优先权，手握江与诚、云飞两大热门作家，想与顾白芷合作的人络绎不绝，江与诚的书店显然不适合继续做临时办公室，寻找新的写字楼迫在眉睫。

比起租金，顾白芷优先考虑地段问题，距离书店太远的地方被她一一pass，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，终于让顾白芷找到一处距离近、租金适中的写字楼，新办公区落成，所有员工在三月底前全部入驻办公室，为接下来的项目做准备。

“其实现在地铁很方便，远一点也没关……”

“不想送我上班？”

“也不是。”

四月，

江与诚最近发现顾白芷怕痒，于是在一切可能的时间里，一双手黏在顾白芷腰上几乎没放下来过，不动声色捏一把腰间软肉，引得怀中人一阵怒视，偏偏这个时候，顾白芷总下意识往江与诚怀里缩，得逞的男人在她嘴角偷一个吻，笑她“记吃不记打”。

顾白芷顺势搂上江与诚的脖子，延长接吻的时间。腰带搭扣“咔哒”一声，薄唇雾水化在春风里，半弯与半曲的脊椎拥挤在窄小的沙发上，掌心有火一样的温度，烧向皮肤每一处，世界天旋地转。

“喵——”银渐层跳上沙发背，居高临下看着它的两个主人，甩着尾巴又叫一声，挤在江与诚和顾白芷身边，歪着脑袋紧盯两位当事人。好事被猫打断。

“我们把猫送到昼川那儿吧，让他替我们照顾几个月。”

“江与诚，你想得美。”

五月，

昼家小公主的生日宴，昼川没有大办，只是简单地请了父母与双方好友。自从女儿出生以后，昼川除了变成晒娃狂魔之外，还积极加入了催生大队，发在微博上的内容都要单独发一遍给江与诚，微信聊天记录里十句有十二句和孩子有关，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，也能在昼川发散思维的作用下，再绕回孩子这个话题。

“怎么样，可爱吧，你也赶紧跟顾白芷生一个。”

“生一个，你说的轻巧，当天上掉馅饼呢，想生就生？”

眼看江与诚油盐不进，昼川抱着自家小公主拦住顾白芷，就差拿新书来要挟。忙着处理公事的顾白芷懒得和昼川纠缠，借打电话避开他。

“不生，我们家猫可没你们家狗会带孩子。”

嘴上说着不要，江与诚还是把这件事记在心上，踌躇着怎么和顾白芷开口，却在临睡前被抢先一步。

“喜欢孩子吗？”顾白芷问。

“喜欢你。”江与诚答。

六月，

梅雨季，接连一个星期的小雨之后，天空依旧没有放晴的迹象，江与诚觉得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，每天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，完全提不起劲，而顾白芷忙工作，就差在办公室里安家。24孝好对象隔三差五跑办公室，工作状态的顾白芷不念私情，即使是另一半也一样催更不留情，十有八九，迎接江与诚的第一句都是：

“你今天的更新呢？”

之后的场面，变成了顾白芷忙工作，江与诚带着笔记本在顾白芷的办公室里更新他的文章，等到有空了，再一起修改。半开放的办公室，办公区的员工经常隔着玻璃吃到最新鲜的狗粮，比如抬头时看到一个吻，又或者，他们雷厉风行、又美又飒的顾总，靠在江大作家的怀里，一起修改文章。

七月，

仲夏，气温频频临近四十大关，雷雨天也变得频繁。被雷雨困住的两个人难得清闲，一人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。凉爽的空调风在卧室里流淌，只消一次对视，视线在空气中擦出火花，一切顺其自然，将时间交予感觉，跌落一片欲望的海。指尖点燃一簇火苗，游走烧灼的疆土，锁骨蓄一汪春水，晕染绯红痕迹。闪电撕开黑夜，留短暂空白，酥麻电流似的流窜，在皮肤交织一场风雨雷电。

夜空、海洋，星河、海潮。

感官在天地间流淌，在爱里沉溺，世界此刻一文不值。

八月，

江与诚拉着昼川为新书影视化选外景，一起出差大半个月。自从各自成家立业以后，两个人很少有这样的机会，坐在一起面对面聊天，通常四个人的场合，一半时间交流各自的书，一半留给两位编辑催更，再有时间，多半是昼川的催生主场。

篝火为降温的山间增添暖意，兄弟俩坐在篝火边，从过去聊到现在，在求婚这件事上，记仇如天蝎座，昼川每次都要数落江与诚一遍，再揶揄一句“求婚比我早有什么用啊，我有狗有老婆有女儿，人生赢家不过如此。”

江与诚懒得和他计较，但也要回一句，“那我猫狗双全还有老婆，事业名利双收，人生赢家，行吗？”

“你哪来的狗？”昼川问。

“有的人黏我跟二狗似的，还好意思问？”江与诚瞥一眼昼川，眼神意味深长。

打闹过后，两个人又一副正经模样，讨论起最近的小说影视化ip，又聊回新盾、元月社，江与诚说，初礼没有出现的时候，他真的难以想象，他的好兄弟昼川，会有脱单、结婚，甚至成为孩子奴的一天。

“彼此彼此，我也没想过，有一天，女魔头会等你回家。”

江与诚闻言一笑，向篝火里扔一根柳枝，谁不是呢，他也没有想到，甚至曾经某一天，真的以为这个深爱过的女人，会彻底离开自己的生活。

“其实谁等谁回家都行，只要是我和她就行。”

九月，

初秋，高温渐渐退去，江与诚和顾白芷决定将蜜月提上行程，蜜月旅行，是他们当时的一致选择，只有目的地始终没有确定，为此，江与诚特意电话咨询“过来人”昼川，一个小时的电话有四十五分钟被昼川拿来炫耀，另外十五分钟，话到一半，被顾白芷一句“挂了”掐断。蜜月圣地看了一个又一个，否定了一个又一个，顾白芷放下平板，双手捧住江与诚的脸。

“江与诚，我们回各自的家吧，带我去看看你成长的地方，然后我也带你去看看我成长的地方，好吗。”

“好。”

去看看她的以前，从此以后，形单影只的前半生之后，是二人同行。

十月，

又一年花枝奖，如顾白芷所说，在江与诚靠“消失系列”第三部《消失的天帝少女》拿奖的同时，顾白芷也获得这届花枝奖最佳编辑。经典的黑色西装与白色礼服搭配，昼川笑话他拿个奖像来结婚的，江与诚神神秘秘留一句“你懂什么”，起身上台领奖。获奖感言里，他感谢父母、感谢兄弟、感谢读者，最后，他说——

“讲到这里，我还要感谢一个人。她今天穿着白色礼服，像穿婚纱，所以我也特意搭一身黑西装。我想感谢她这一路以来的支持与不放弃，以后，我们风雨同行。”

“感谢我的编辑，也是我的太太，顾白芷。”

十一月，

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人措手不及，一直坚守工作岗位的顾总也被降温打败，被江与诚塞进被窝里，勒令没退烧不许回去工作。

低烧、呕吐、食欲不振，顾白芷苦着一张脸躺在被窝里，银渐层趴在江与诚的位置，对江与诚的靠近以龇牙做威胁，似乎觉得是眼前这个人让它的女主人如此痛苦，丝毫不管眼前的男人也是它的男主人，江与诚没辙，只好坐在一旁反思，这几天，好像也，可能，晚上着凉了，吧……有生之年，他江与诚，竟然被自己养的猫盯到心虚。

两三天依旧不见好转，江与诚拖着百般不愿意的顾白芷进医院，做了一系列检查，本来以为又是一次急性肠胃炎，结果出乎意料。回家路上，捏着报告的江与诚仍然觉得这像一场梦，突如其来，却又理所当然。

“还真被昼川那小子说中了啊。”他说。

“诶，孩子他爸，以后更辛苦你了。”她回。

十二月，

平安夜当晚，@作家江与诚久违的在微博冒泡，放下一则重磅消息。一句话，一张配图，微博转发区以昼川为首，纷纷送上祝福，下一秒，来自昼川的电话响起，江与诚和顾白芷对视一眼，将手机摆在茶几上打开外放，一声“亲家”让江与诚整个人抖三抖，他拿起手机，字正腔圆、中气十足送给昼川一个“滚”字，顾白芷闻言抬头睨他一眼，气焰十足的人立刻熄了火，竖起手指放在嘴唇示意噤声，并保证下次再也不讲脏字。

“你自己说的啊，胎教从你做起。”言下之意以后注意点讲话。

另一边被挂了电话的昼川忿忿不平打开微博，再一次转发江与诚的微博，并评论道：“记得上门提亲，我们家小公主缺个童养夫。”初礼趴在昼川的后背，伸手点开配图，是江与诚和顾白芷的合照，猫躺在江与诚的腿上，两个人在顾白芷的小腹用手拼出爱心的形状。真好啊。初礼说，昼川看一眼妻子，又看一眼远处二狗紧紧照看的女儿，是啊，真好啊。他想。

这条微博，江与诚写：

“最好的圣诞节礼物，提前的新年礼物，欢迎你，这个家的第四个成员。”

END.